“啊——疼死我了!啊——风郎——风郎——”

    景家庄一众弟子和镖局里所有的镖师,里里外外将这小小的信阳镖局围了个水泄不通,守着宋夫人,等着那强要押镖之人。景言直觉这阵势分明是要对付打劫的劫匪嘛!

    她瞅了眼身旁一直搓手转圈扯头发的宋望风,还是要远离这个焦虑中心。走到不远处找姑父和二师兄,紧张地问道:“姑父,不会出什么事吧?”

    钟池以为她指的是宋夫人生孩子,大手一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没事没事!阿言啊,你别听这里头叫着怪瘆人的,那都是正常的!欸,想当年你姑姑叫的比这响亮多了!整个湘阴都听得见!”他语气极为自得。虽然景言没明白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叫的越大声,不就疼的越厉害么?

    钟池看她脸色越发惨淡了又道:

    “我跟你说,别怕!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姑父也给你守着,虽都说生孩子是闯鬼门关,可是有姑父在,哪个小鬼敢来!打的他阎王都不识得!”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自己还是个孩子,我才不要生孩子呢!

    景言看着旁边一脸憋笑的曾慕寒,我真的不怕生孩子!不是,我真的不想生孩子啊啊啊!不过这会她倒是不再那么紧张了。

    她又看了看宋望风,这几日的相处他对宋夫人的疼爱和在意,她全都看在眼里。确实是个好夫君,将来应该也会是个好爹爹吧。

    敏姐姐加油啊!她突然想到了娘亲,娘亲当年生她是怎么样的呢?她实在想象不出平日里总是一尘不染仙气飘飘的娘亲,难道竟也会这般没命似的扯着嗓子大呼惨叫,甚至哭爹喊娘?还是会……

    啊……血,血,血,流血了……好多血……

    景言忽然得见这一盆盆的血水从宋夫人屋里被端出来……她顷刻便觉周遭的空气全被抽光,根本无法呼吸,心被揪的紧紧地……

    “河清,河清,你不能死啊,河清哥哥!”

    被尘封的记忆突然潮水般向她打来,那样熟悉的惊恐和无助。那一年,小小的她也是这样站在院子里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爹娘的房间里被端出来……

    原来一切都未曾遗忘……

    “阿言,阿言,快醒醒!”

    “师妹,师妹,阿言你怎么了?你还好嘛?”